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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顾:《纵横——龚鹏程、孟巍书法特展》嘉宾发言摘要
       
发布日期:2024-03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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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众多的艺术门类中,书法似乎是一种有特定的历史属性的艺术,但我们也不难发现,我们谈论书法时,更多地会讨论一件作品用笔如何,体字如何,章法如何,较少去追究作品的内容,以及作者的身份和作者在书写这件品时的特殊境遇,就像我们谈论王羲之的《兰亭叙》、颜真卿的《祭侄稿》、苏东坡的《寒食诗》那样。龚先生和孟先生既是书家也是学者,他们完全有能力来写自己的诗文,但他们今天也在努力地尝试创作一些更具视觉艺术特点的作品,我想这也说明了我提及到的这个问题。艺术的创作既要顾及它的纵向要求,也要顾及它横向要求,一个书家人很难兼得,但两位先生都在这次展览中都做了努力,非常让我敬佩!

寒碧:

我为这个展览写的序言,大抵是扣题加上论交,学理上申说并不充分,就借这个机会再补充几句。还是围绕展题,“纵横” 何以成立?比较难以解决的是它牵涉了刚才讲的书法观念问题,这里面有个历史进程中或显或隐的把守、改造、迎迓、拒绝、冲突、更化的消长,有时是公理婆理的争执,大多是不知不觉的默化。如何处理这种问题?实在感到特别吃紧。 

简单地讨论“纵横”,就是个观念给定。“纵”的方向是历史继承,“横”的方向是域外借镜,这只能说是浅表或率意的观察和把握,已经略掉了上下层次内外纠缠的复杂性或混杂性,当然这也根本不是一篇序言能够解决的问题。虽曰只能阔略处理,仍需照顾各种头绪。比如讲“纵”的方面,当然要肯定两位先生的古典情怀,于历史回溯中追寻传统正脉。实际上传统书法价值世界的确立,历来都呈现这样一个实践过程,南帖北碑也好,欧颜柳赵也好,尤其二王统绪下的帖学承传,当是沿缘轨范的正学法统,碑学在流变中形成巨澜,主要还是近三百年的一种渟滀。因此“纵”的、统则式的帖学轨范的筑基建瓴,其主导或者支拄不外是文质彬彬的经史子集。这是一个固定结构,纵贯历史实践过程,一切理所当然,好像就是这样(碑学初起也不例外,南海之后方有新异)。孟先生在天津有不小的影响力,一方面是他教授了大量的学生,都循着这个正统路径,一方面是他年少的时候,得此地老辈书家提命,也是顺理成章在这个统绪里下功夫、花心思、得型塑。天津的老一辈书家,像吴玉如、龚望、王学仲,他们笔墨的趣味、风格各不相同,可是占位的知识平台完全一致,依然是经史子集的培养商略。当然这里面王学仲先生稍稍特殊一些,这和他早期投身于现代美术关系深巨,但是抛开这一殊性方面,只讲传统固定结构,这些基本的东西他们完全过硬。

我考虑的问题是:仅限于此解释这个“纵”的范围,乍看有道理,但缺少说服力,稍稍深入一点儿,就会看到问题。比如龟骨金铭竹帛简牍、包括汉砖书敦煌文,如此种种算不算“纵”的“传统”?真要深论起来,事情就不简单。这些中国书法的始源根性,包括历史展开的民间书写,居今已被广泛利用,在昔非必视为“传统”,孙过庭那个“雕宫玉辂”“穴处椎轮”的对举,很形象也很刚性地展现出了“传统”的建构过程和界定范围,以之检视龚鹏程先生写的云篆道符,还有孟巍先生写的奇文合字,严格说来似也不应算作这种“传统”的常态介入。这里我想着重指出孟先生楚篆汉草的效法点,他这种糅合颇可观,照这个方向写下去,说不定会有新成绩。但这个效法点算不算或在不在所谓“传统”的“纵”线上呢?按说孟先生最初的书法训练包括居今的思考方式和龚鹏程一样,给人的大体印象就是“传统”,他们二位也是以此自得并且相得。可是我们仔细想一想这个简帛书的利用过程,其实是从现代的“史语”进路开始的,就是傅斯年那个“旧域维新”的史语所,史语所的建立就是新学术的揭举,这个“新学术”之“新”,就是反“传统”之“旧”,“历史语言”这种提法,渺不相干传统学术,它是域外现代大学的研究路数。史语所进行的考古学,也不是中国传统的“集古录”,包括今天特别显要的“敦煌学”“丝绸之路”,再往上推,就是更加重大的殷墟乃至周口店,这些都是所谓新学术的研索成就,都不在中国传统的学问范围,换句话说都不是“纵”的继承性的,而是“横”的开拓性的,或者说究属西方学术方法的现代横迻,其实也是传统思想世界的总体更化。再说得具体一点,“新学术”就来自欧罗巴,“敦煌学”也肇自“东方学”,看看王国维与伯希和的通信,或者陈寅恪先生所谓“预流”,我们会理解他们和所谓“传统”其实有某种紧张关系,今天好多人把他们称为“国学大师”,这种认识也许并不准确。那时候真正抱持"国学"立场的是章太炎、黄侃、刘师培这类人,如果增阔范围,就是钱穆、马一浮、熊十力,严格说来熊十力都不算,一方面"内学"不是"国学",支那内学院倡导的唯识学对通常讲的中国化的佛教是个反拔,他从唯识走向易教,出发点也不是国学家,他和业师欧阳渐的分歧,要领也在"新唯识"的"新"上,当然这是另一话题了。总之是说,章黄的"国学"和傅陈的工作完全不一样,最大的不一样是对历史语言的理解,章黄是典籍沉浸,傅陈是材料利用,这样观察下来,比拟前贤后进,仿佛龚鹏程先生的学问立场,倒能真正称得上是个"国学"人物,并且知识的广袤和思考的范围更加开张,这一点我等会再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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